原本打算周末去商业广场购置露营用品的两人,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不得不终止计划。
「雨下的好巧……」
筱白坐在沙发上,抱着抱枕,静静地望着不断拍打着玻璃窗户的雨景。
现在明明是早上,但是天却是阴蒙蒙的。天空上的乌云像是在低语着,降下的雨似乎是在诉说冬天的悲凉。
现在的室内也是开着灯,给人一种「现在其实是晚上吧?」的错觉。只是体内的生物钟时刻提醒着自己现在还只是白天。
透过玻璃,可以看到在雨势下,地面上不断产生一个又一个涟漪。雨点落在积水上上泛起波澜,还没来得及回归平静,就被下一波雨点重新冲洗。
路上已经看不到多少行人,有的也只剩下零星赶路的人,在雨中奔波。
「是啊,本来还决定今天要去买露营用的东西来着。」
悠走到窗户旁看着愈发猛烈的雨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「唔,难得能去商业广场的说……」
「筱白以前没去过吗?」
「很少……开学初有去过一次,但是之后就没去了。」
「女生不是都挺喜欢逛街吗?」
「并不是哦。至少我不是啦,平常还是喜欢一个人在房间里读书。」
「也是,话说回来我第一眼看到筱白就觉得筱白是喜欢一个人独自待着了。」
「是这样吗?」
「是这样呢。」
悠重新坐回沙发上,准备拿起放在座位上的遥控器。可是还没开启电源键,震耳欲聋的雷声就从遥远的天际传到两人的耳畔。
「哇,打雷了诶。」
「嗯?悠会怕雷声吗?」
「完全不会啊……只是本来想看会儿电视,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了。」
「在我小的时候,父母也经常告诉我不能在下雨天看电视。」
「虽然现在是智能电视,但是以前的传统还是莫名地保存了下来呢。」
一般来说,那种老式接天线的电视机比较需要注意防范雷电,并且现在的防雷保护也比较完善,被雷劈坏的概率实际上是非常小的。
但是就算是这样,出于保险,悠决定还是不打开电视。当然小时候长辈经常对他说的话也是一个因素。
「悠今天有什么打算吗?」
「原来的计划泡汤了,现在暂时还没有什么新的想法……」
「既然这样,要试着画画吗?」
「……画画?」
还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,想着今天该如何消磨时间的悠,突然提到身旁的筱白轻声喊道。
「嗯!画画!」
筱白把抱枕压倒在自己大腿上,充满期待地说。
还记得很久以前筱白就和悠约定要一起画画了,不过由于各种事情的限制,例如期中考试什么的。而且悠也不会在筱白在公寓的时候做公事,这样就对客人太没礼貌了。于是乎,这件事也就逐渐淡忘了。
现在正好也是闲着,所以筱白就做出这个提议。
「没问题是没问题,不过筱白怎么突然间想画画了呢?」
「因为……那个……悠画的抱枕图案很可爱,我也想试着学一下做出这样的作品……而且本来就对绘画有些兴趣……」
「既然筱白想学,那就放心交给我吧。」
悠站起身,看着筱白希冀的眼神,悠也觉得自己仿佛有了动力。筱白想学的话,自己当然不会拒绝。
当然,不仅仅是她,如果臣和或者真叶有困难的话,悠也会马上伸出援手。只要自己身上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。
「你坐在这里等一下,我去把设备拿过来一下。」
「设备……是在客厅画吗?」
「嗯。虽然在房间里也行,但是空间可能不太够。太挤了筱白也不会舒服吧?」
「嗯……说的也是……」
在说话的功夫,悠就已经走到卧室整理好了绘画用的材料。悠平常是用电脑搭配着手绘屏进行作业,但考虑到屏幕便携性与电源的问题,还是把自己那块以前用来压泡面的手绘板拿出来了。
用纸巾擦掉积攒在板子上面薄薄一层的灰尘,可见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没用了。虽然平时有妥善放置在柜子里,但还是避免不了时间痕迹。
悠将手绘板放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,双手抱着七七八八的东西走回客厅。
但是,放哪好呢?
当当只是笔记本,主客厅就满足不了条件了。果然还在放在餐厅比较合适啊。鉴于日常清洗,餐桌上还能保持着光亮的大理石台面。
不过不管是之前的学习,还是现在画画,总感觉餐厅更像是书房……
悠在过道里轻喊一声筱白,示意到客厅这里。
「好~马上来了。」
筱白放下手中的抱枕,小步走到悠所在的位置。
「唔……我看看,筱白坐这里可以吗,这样也方便教你。」
悠指了指旁边的座位,寻求筱白的意见。筱白则是点点头,表示没问题。
得到筱白的同意后,悠先帮筱白挪出她的椅子后,再将自己的椅子搬出。
「悠……意外地很绅士?」
「什么很绅士啊……我才没有。」
「但是悠时不时都会给我这种感觉呢。」
「比如什么时候呢?」
「像是在外面路上的时候会走在女生外侧,给女生递水,还有像现在这样什么的……」
筱白露出半藏在袖子里的手,计数般地清点着。
「这只是一般都会这样做的吧?」
「并不会哦,我是这么觉得啦……而且,悠,以后悠碰到喜欢的女生这点会是一个加分项哦。」
「对筱白来说或许是这样的,但是也许对别的女生来说其实是『诶,为什么要做这种麻烦的事情』什么的……」
「大部分女生都不会的啦……」
「那我先谢过啦,考官筱白。」
「嘻嘻,不客气哦,学员悠。」
筱白看起来有点开心的样子,不仅仅是她,对悠来说这样子的对话也会让心情变得放松。比起以前一个人单独生活,这样有筱白陪伴的日子对他来说也是十分值得珍惜的时光。
「那么,考官筱白,接下来的画画也请您指引啦。」
「唔……悠,调侃考官会让point降低的……」
「但是筱白考官,我只是学员哦?」
「所以作为考官的我要考验作为学员的悠的能力。鉴于刚才悠调侃考官,所以point-1。」
「我可以问一下point满分是多少吗?」
「唔……这个是秘密,只有在结束后才可以公布结果哦。那么,事不宜迟,请吧,悠。」
筱白把桌子上的数位笔递给悠。悠也开启笔记本的电源键,在几秒的等待后,随着「欢迎使用」的界面出现,电脑成功开机。
「我先找找……有了,在这里。」
悠使用鼠标在电脑上搜寻软件,不一会儿就找到了绘画用的「Pai2」。打开界面,悠向筱白介绍道「这就是软件,然后点这里就可以新建画布,然后这里是尺寸的大小,这里是……」
悠一条一条地向筱白梳理着软件的使用方法,他尽量避开繁琐的设置,调出基本的内容来说,这样作为新手的筱白也就能更好地入门。
「筱白要来试试吗?」
「嗯!跃跃欲试的说!」
面对新奇的软件,筱白也想尝试一番。毕竟听别人说的永远没有自己实际操作来得印象深刻。
悠把画笔递给筱白,静静地坐在一旁注视筱白手上的动作。只有在她不明白的时候才会给她指点。
也是由于筱白第一次接触数位板,除了基本的软件操作不熟悉以外,还有数位板的压感之类的问题。
「这个,如果要画出有变化的线条,要控制下笔的力道……那个,筱白,可以稍微借用一下你的手吗?」
「诶?啊,手?可,可以……」
「如果筱白介意的话我可以带上手套哦?」
「并不是介意的啦,只是悠突然说这话有点没来得及反应……
而且上次不是已经碰过了吗……」
最后这句话筱白说的很小声,因此悠并没有听见。
悠也挺为难的,并不是说他刻意想去触碰筱白的手,下笔轻重方面如果只是口头传授的话,筱白也没办法理解。只有「诶,这样吗……」的感觉。
「那,那失礼了……」
悠轻轻用把右手覆盖在筱白的右手上,毕竟事女孩子的手,还是不要过多触碰比较好。
不过,筱白的手感觉上去冰冰凉凉的,有一种挺舒服的的触感……不对不对!现在只是在讲课!不要想这些东西!
悠在内心里默念「专心讲课」四个字,把注意力集中到数位笔上。
现在自己的脸一定很红吧……
没办法,谁让悠是个处男呢?
悠不敢用视线的余光去打量筱白,如果被发现自己内心的想法,一定会被敬而远之的吧。现在只能祈祷筱白不要注意自己的状态。
悠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受,明明自己只是在示范,却感觉自己像是街边上的不良少年一样。
另一边,筱白的注意力全在笔——旁边的手上。之前悠牵着她的手的时候,还有前面发生的事情的余悸,紧张害羞的心情只有参半。而现在却是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中,对她来说现在要集中注意的事情只有这一项了。
值得一提的是,筱白现在的脸比悠还要红。她也不敢去看悠的方向。
「大概就是这种感觉,筱白能明白吗?」
电脑的屏幕上出现一条条优美的线,在悠的帮助下,筱白也有点懂要怎么画了,至少说不至于出现之前那样抖动的线条。
「嗯,大概是知道了……」
筱白的视线还没有离开数位笔,两人的目光出奇地汇聚在了同一位置。
「那,那个,悠……我想先去一下洗手间……」
「啊,好,好的。」
然后,筱白逃跑似的走向了洗手台。
不会,是因为自己碰了她的手才去洗手间的吧……?
悠突然感觉到后背一凉,不知不觉中想到了曾经漫画里看到的情景。因为被男生碰到了手,所以觉得厌恶才要去洗手间把手洗干净的吧?
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啊……如果能想到其他的方法我也不至于去碰女生的手啊……
越想到后面,悠就越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。
过了一段时间,筱白从洗手间内走了出来。
「呼,终于弄好了……悠?怎么了吗?」
筱白回到座位上后,看着身旁在沉思着什么事情的悠,露出担心的表情。
「啊,没什么。」
「刚才发现有一个兔兔发夹不在了,去洗手间看一下果然落在那里了。」
筱白说明着刚才离开的理由。
「是去找兔兔发夹了吗,我还以为……」
「嗯?以为什么呢?」
悠还没说完,就打住了。不过筱白很好奇地想知道悠接下来想说的话。
「没什么。话说回来,筱白要抓紧时间抓住手感哦。」
「诶~悠在转移话题……」
总不可能把自己刚才想的事情说出来吧?不过事实证明自己是多想了,而且以前筱白有说过如果感觉讨厌的话会直接说出来……不过以后还是尽量减少触碰吧,就算和她是朋友,但是筱白也是异性,对于肢体接触什么的还是不太愿意的吧……
悠心中决定的事情又多了一个。
顺便一提,筱白今天一整天都在练习线条,并没有玩过一张完整的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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